察网刊登了我写的《授予王宇“国际人权奖”的美国律师协会到底是个什么鬼？》一文以后，引起了网民的广泛关注。大家对美国律师协会（ABA）这种行为表示愤恨之余，也表达了很多疑问，例如，它到底是一家什么样的组织？为什么能在中国活动？究竟哪些人或组织机构接受了它的资助？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等等。因文章写得仓促，当时只顾情感的表达，很多问题没有详细去考虑，加上涉及的组织和人员很复杂，有的能说，有的暂时还不能说，所以造成了网民的这些疑问。针对这些疑问，我梳理了一下手头保留的资料，作几点补充说明：

一、ABA到底是一家什么样的组织？

如前文所说，ABA是一家NGO，也就是我们所说的非政府组织。但ABA绝对不是一家普通的非政府组织，它在中国所有活动的经费都来源于美国政府，包括美国国际开发署（USAID）、美国国务院民主人权和劳工事务局（DRL）、美国国务院教育和文化事务局（ECA）和美国民主基金会（NED）等（NED的经费也来源于国会拨款）。例如，2006年，DRL拨付1334500美元，用于资助ABA在2006年至2008年间，在中国开展公民维权和政府治理项目。项目资金编号为S-LMAQM-07-GR-023。2008年9月2日，美国国务院民主人权和劳工事务局拨付150万美元专项捐赠资金，用于资助ABA在2009年和2010年两年之间，在中国开展公民维权、政府治理和法治倡导项目。项目资金编号为：S-LMAQM-08-GR-619。

ABA在中国所有的项目，每年都要形成项目进展或总结报告，报给美国国务院和驻华大使馆。这也说明他们的活动并不是单纯的非政府组织活动，而是在美国政府授意下的活动，至于他们的目的单纯不单纯，我相信网民的眼睛是雪亮的。下面是他们2009年一份报告的第一页，大家自己看吧。

二、哪些组织和人员接受了ABA的资助？

前面说了，这个问题很复杂，有些能说，有些暂时还不能说。总之，接受资助、参与活动的组织和人员很多，重点是律师、高校以及国内的一些草根组织，当然也有很多政法系统的体制内人员。我初步估算了一下，ABA在中国投入的经费怎么也在1000万美元以上。当然，这里需要说明的是，并不是每一个接受资助、参与活动的人都是有问题的。我知道的一些人中，他们根本不知道ABA的背景，有人给钱、给项目，他就接（这是国内很多专家学者和研究机构的通病，他们都是有人给钱、给项目就接，根本不问钱来自哪里、项目能不能做）。也有一些参加培训的人，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个培训是谁组织的、谁出的钱，因为ABA多数时候都是通过代理人来组织这些活动，他们躲在幕后。当然，也有的人什么都知道，他们与ABA理念一致，是ABA在中国活动的坚定支持者，也是经济上的最大受益者。情况太复杂，我就不一一摆了，上一份ABA的经费资助表，还是请大家自己看吧。

三、ABA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ABA宣称，它所有项目的目的都是促进中国的法制建设。但从我参与的一些项目来看，ABA并不是那么简单。这一点，我在前一篇文章中已经说得比较多了。还是看他们自己怎么说的吧。在ABA给美国国务院的一份项目评估报告里是这么写的：

In implementing wide-ranging projects, ABA-China strives, as its Chinese partners demand, to be as low profile and apolitical as possible to avoid unnecessary public and political attention. The priority is to support Chinese reformers, develop rights protective norms, institutionalize rights practice. But ABA-China always has the larger goal of political development in mind. Undoubtedly, all the ABA-China activities are interconnected in contributing to the development of the rule of law and laying a solid foundation for potential, steady voluntary democratic change through developing rights-protective norms, creating a culture of political participation, and enhancing the capacity of civil society organizations.

这段话的大概意思是：ABA-China应中国伙伴的要求保持低调，尽量避免不必要的公共和政治注意。ABA-China优先要做的是支持中国的改革者，发展权利保护规则，使权利实践制度化。但ABA-China对于政治发展总是有更大目标。毫无疑问，所有ABA-China的活动都是通过发展权利保护规则、创造政治参与文化、加强公民社会组织能力，发展法治并为潜在的、坚定地、自发的民主化改革奠定坚实基础。

至于它所说的“为潜在的、坚定地、自发的民主化改革奠定坚实基础”是什么意思，说白了，就是为在中国发动“颜色革命”奠定基础吧！这一点，从它在前苏联以及东欧国家的活动就可以看得出来，那里发生了什么，我们都看到了。

四、ABA为什么能在中国活动？

许多网民问这个问题，既然ABA是这么一家组织，为什么还允许它在中国活动，政府难道不管吗？这一点，我想有几个原因吧：

第一，我们搞改革开放嘛，向西方学习，当然也要学习西方的法治经验。所以它进来是当老师来的，当然这个“老师”包藏了什么祸心，夹带了什么私货，一般人是不知道的。有的人明明知道，但他们的目的与ABA是一致的，所以不但不会说，还乐见其成。

第二，他们的活动也是很讲究策略的。前面说了，“ABA-China应中国伙伴的要求保持低调，尽量避免不必要的公共和政治注意。”很多时候，他们躲在幕后，前台出面的都是我们熟悉的黄面孔。如果不是这次因为王宇的事露出了狐狸尾巴，可能还不会引起人们的关注。其实，这种事他们以前也干过，2010年，他们就给“维权律师”高XX（已判刑）颁发年度“国际人权律师奖”。只是那时候的政治气候他们可以肆无忌惮，这次可能是误判形势了吧。

第三，之前中国对境外NGO的活动没有专门的法律来规范，今年刚出台《境外非政府组织境内活动管理法》，而且要到明年才实施，他们也是钻了中国法律的空子。这也难怪《境外非政府组织境内活动管理法》一出台，很多境外NGO就开始叫了，说这部法律的出台是限制境外NGO的活动自由，是中国政府开倒车。现在看来，早就应该出台了。对境外非政府组织依法进行管理并不只有中国政府在做，大多数国家都有这方面的法律，我看美国比中国管得更严格。我查了一下，美国有一部《外国代理人登记法》，这部法律规定，所有接受“外国势力”资助的个人或组织，都必须在美国司法部登记（对，是司法部），并定期批露所有的在美活动和财务状况，“外国代理人”每两个月必须填写严格的财务报表，包括从外国获得的资金及用途；对于任何与“政治活动”有关的行动都要做出详细的报告；对于任何由“外国代理人”制作或资助的宣传品，含研究报告甚至广告等，都必须明确标注“受到外国资助”。对照我们的《境外非政府组织境内活动管理法》，我只能“呵呵”了。他们还说我们管得太严，只能忽悠广大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吧！

我在NGO江湖混迹多年，其实，像ABA这样的组织还很多，有些更加触目惊心！有时间的话，我会继续扒一扒他们的画皮。

延伸阅读：

授予王宇“国际人权奖”的美国律师协会到底是个什么鬼？--一个前NGO员工的自述

这篇文章到底该不该写，我犹豫了很久。直到看到媒体报道有关北京锋锐律师事务所的案件后，我才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它写出来，否则对不起我作为一个中国人的良心！

8月初，媒体报道了涉嫌颠覆国家政权罪被取保候审的北京锋锐律师事务所律师王宇，被美国律师协会等国际机构授予“国际人权奖”，王宇表示“不承认、不认可、不接受！”。而这个美国律师协会，正是我曾经就职过的一个机构！硕士毕业的我，曾经满怀憧憬地走进这家机构在北京开设的办事处，希望在这里一展才华，一起推动中国的法治进步。然而，最终我选择了逃离，不是因为工资收入达不到我的目标，而是因为人性和自尊受到的伤害，以及深入了解这个机构以后，作为一个中国人的良心所受到的谴责。今天我把它写下来，就是要帮助大家认清这些机构的真实嘴脸：歧视、自大、目无法纪，甚至精心装扮暗藏杀机。

那年深秋，我经朋友介绍进入一家名为ABA的美国NGO工作。初看英文名的时候，我竟误认为ABA是一个类似中美饮酒文化交流，亦或是美国酒吧文化传播机构。Bar，第一反应：“酒吧”，而美国人好酒、嗜酒、酗酒，所以叫它“美国酒吧协会”也不足为过。美国的酒吧文化来源已久，开放、散漫且带有一种“黑暗王国”的意味，应该与他们近百年来经过南北战争，征服众多种族，在全球扮演“世界警察和统治者”的气质分不开吧。对它的初次印象，竟和我在这里工作生活的惨痛遭遇不谋而合。

初到ABA北京办事处工作，我内心还充满了小激动，外企、白领、工资待遇也不错，接触的都是法官、律师、检察官、高校知名法学教授等有身份和高逼格人群，正所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是不是很高大上？！然而，这种优越感并没有保持多久，这里的“办公室政治”就给我泼了一头冷水。美国雇员骨子里流露出固有的傲慢与偏见，他们自以为是“上帝”派来的救兵，来拯救我们这些尚处在“水深火热”的中国人。他们一直把在中国工作当做“美差”，乐于享受北京的美好时光，工体、后海都是他们经常光顾的“伊甸园”。美国老板Jen Leung基本没有工作能力，常常把我们的成果占为己有，几次没有升职之后，整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经常到午饭时间才进办公室，被我们戏称为“混世魔王”。Jay Monteverde虽然个头矮小，但作风散漫放荡，经常和办公室几位想找钻石王老五的女同事搞暧昧，甚至对中国员工动手动脚。有几次他回到办公室，竟然满身酒气地对一位年轻女同事言语挑逗，甚至在肢体上进行性骚扰，女同事费了好大劲才挣脱魔爪，看着入职不久的小姑娘被吓得花容失色，我却无能为力。

供职ABA期间，我才真正认识到，人性、尊严，在ABA简直一文不值。在美国BOSS眼中，我们不单是中国雇员，还是给他们打工的“黄种人”。茶歇和午休时间，他们从来都是大呼小叫，咖啡和茶饮都叫我们送到办公室，“要加糖！加糖！听懂了吗？”，稍不留意就会被骂成“shit！”；就连坐电梯，都没人敢去挤。他们对中国雇员压迫式的态度给ABA笼罩上一层厚厚的阴霾，深深扎根他们骨子里的阶级和阶层意识将他们的蛮横无理、横行霸道展露无遗。

如果说，歧视甚至是蔑视中国雇员是思想道德和文化修养的缺失，那么知法犯法、长期游离于我国法律监管之外，为所欲为地助长国内司法活动的歪风邪气，就是ABA所谓“提升法律系统水平”面具下的恶毒本性。一次和美籍同事Brianne讨论资助2家国内律所时，我有些疑惑地问：在美国，本土民间组织要想获得国外资金，是否也像ABA这样自由活动？Brianne连忙摆手：在美国这样事情可不会轻易实现，任何美国本土组织接受国外组织资金，都要受到《外国代理人登记法》的严格控制和审批，且美国政府对该类资助始终持“谨慎和不欢迎”态度。正当我忧心忡忡地查阅国内法律条文，考虑如何规避活动风险时，Brianne冷笑着说：你太幼稚了，我们ABA的Partners遍布中国的知名律师、媒体，还有一些国家政府机构，谁敢动我们？谁要是敢动，我就能撬动司法和社会媒体为我撑腰，我倒要看看他们最后怎么收场！--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惊，作为中国雇员的我，一旦出事，谁来保护我的安危......

作为律师行业协会，理应以维护社会公平正义、确保司法制度公开透明，完善和服务法制建设为宗旨。但ABA一直以来就在下一盘很大的棋，步步针对国内法律和司法体系做着“釜底抽薪”的事儿。ABA和许XX（已被判刑）等维权律师特殊群体中的“佼佼者”保持着经常性联系，并给予“特殊照顾”。有段时间，我陪同Allison等人往返于北上广等地，乐此不疲地寻找和约见一些司法领域“改革派”专家、维权律师、公共知识分子，Allison将他们亲切地称作“我们的手臂，中国的未来”，对他们的资助从来不吝啬。只要你是做“维权”的 ，统统都来者不拒：劳工维权、妇女儿童维权、环境污染者维权...搞得好的几个人，ABA经常免费资助他们到波士顿、芝加哥和旧金山去访问、培训，可谓信赖有加。有段时间，网络上的“死磕派”律师风头很盛，其中很多人都接受过我们ABA的资助或培训。

慢慢地我发现，自己对老东家的认识太肤浅了，一个个问号不断在我脑中浮现：这到底是家什么样的机构？它在逐步蚕食着我们脆弱体制的同时，又能从容不迫、仿佛能够通天遁地？种种疑问，迫使我不得不冷静地审视我所服务的这家“外企”。ABA对外宣称是法律行业权威机构，负责鉴定法律学校资格，为律师与法官等提供帮助，提升整个法律系统水平。在美国，其下设N多专业委员会，负责各自领域内协调和指导美国各州律师协会工作。各州律师协会，负责本州律师的资格考试、继续教育、职业管理、纪律处分和法律援助等事务。和它对外宣称的自愿加入不同，美国各州律师必须加入律师协会，成为律协会员是在该州执业的前提条件。既然是一个自愿加入的“民间组织”，何以能掌握所有律师从业、审批、管理和处分“大权”，它到底是什么来头？它与美国政府间存在着怎样的神秘关系？这家美国国内的行业组织又怎么会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它来中国干什么？这些疑问，促使我对它做了进一步的深入了解。

且来看看它的成长史：1990年，美国国际开发署开始关注并资助ABA，将“促进世界范围内的法治建设”纳入ABA章程。“全球法治项目部”是ABA最重要的部门，1990年至今已接受资助超过3亿美元！这些资金主要来自于美国国际开发署（USAID）、美国国务院民主人权和劳工事务局（DRL）、美国国务院教育和文化事务局（ECA）、美国国家民主基金会（NED）、美国开放社会研究所、美国福特基金会等等。向来不关心政治的我，只能借助“谷哥”和“度娘”来认识这些给ABA提供资金的金主们，查看了这些资料，着实让人细思极恐！

《国际研究参考》认为，美国国际开发署（USAID）是“美国实施对外民主渗透最重要的机构，是美国利用外交政策开展渗透的基本手段之一”。《百度学术》称：“美国国家民主基金会（NED）搅和世界”，NED在2013年反华项目清单中，将“中国”分割成四个部分，即：中国、香港、西藏和新疆，资助了臭名昭著的分裂组织“维族美国协会”和“世维会”。《福特基金会与中情局》一文中这样描述美国福特基金会：“一家与美国政府、情报机构和国外政策集团有紧密联系的私人免税基金会”，是“美国中情局的左膀右臂”。深入搜索我吃惊地发现，在捷克斯洛伐克“天鹅绒革命”、格鲁吉亚“玫瑰革命”、乌克兰“栗子花革命”、吉尔吉斯斯坦“郁金香革命”、突尼斯“茉莉花革命”等地区动荡和局部战争的背后，都有他们的资金和培训等幕后支持。颜色革命？OMG!

2002年，ABA就在北京设立了专门针对中国开展活动的“中国项目办公室”。ABA照搬了它在中亚和东欧国家活动的“老伎俩”，以项目合作、提供资金作为“蜜糖”，引诱国内多个司法领域的官方或专业机构，在全国各地开展了数十个“法律援助”项目培训，投入资金超过千万美元，培训律师超过1500名，其中重点关照的知名律师60多名；同时，ABA在草根组织中拉帮结派，资助了一大帮愿意为它“卖命”的维权组织，整天有事没事就要求这些小喽啰肆意妄为地夸大维权案件，向我们司法机关“要说法”、“赚资本”。ABA在向美国大老板提交的报告中明确在中国的活动定位：“创造政治参与文化，为自发的民主化改革奠定坚实基础”。

讲真，虽然我对政府的有些行为不能苟同，但如果我生活的地方将充斥暴力和动乱，那我也是一百个不愿意的。而ABA的所作所为，让我后背一阵发凉，继续待在这里，我真的难以忍受尊严被践踏，更加无法面对我的良知被拷问，所以我毅然选择了离开这个黑暗王国，选择执笔记录下ABA的阴险嘴脸和险恶用心，希望对美帝抱有幻想的同胞擦亮双眼，对这样的组织我只想说“GET OUT!”。

原文来自:中国财经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