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任俄军将领披露俄格“五日战争”秘闻
2016-09-28 10:24:00        今日中国www.chinatodayclub.com                     来源:今日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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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俄格“五日战争”秘闻——时任俄罗斯北高加索军区第58集团军司令详细披露战争经过

5月11日,由格鲁吉亚、美国和英国联合举行的2016“高贵伙伴”军事演习,在格鲁吉亚瓦贾尼军事基地拉开帷幕。俄罗斯对此表达了不满,称这是“蓄意挑衅”。眼下,外高加索地区的紧张气氛,让人联想到2008年的俄格冲突,那是俄军进入新世纪后打的第一场大仗,也是俄军“新面貌”改革的重要推动因素。对于这场战争,俄军高层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时任俄北高加索军区第58集团军司令赫鲁廖夫中将,参加并指挥了所属部队在南奥塞梯的作战。在沉寂了将近四年后,2012年4月,他接受俄《明日报》采访,详细讲述这场战争的经过,披露了诸多鲜为人知的细节,如格军为什么选择在8月8日这天开战、第58集团军情报人员如何搜集格军情报、他本人是如何负伤的等等,对于全面了解这场战争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关键词:战争爆发前日、通报战争开始、午夜战争准备

舒雷金:2008年的俄格“五日战争”的独特性在于,它是俄罗斯新的历史时期的第一场战争,是俄罗斯针对另一个国家的战争。我们是这场战争的胜利者,格鲁吉亚被击败了。但是,这场战争仍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问题依然比答案多得多。第58集团军参与并决定了战争的结局,您的兵团和部队在南奥塞梯摧毁了格鲁吉亚军队,您作为集团军司令,亲自进入南奥塞梯,解放了南奥塞梯首府茨欣瓦利。但战争结束后你却隐退了,不会见记者、不接受任何采访,其他人则得到了高级勋章。因此,我非常感谢您能接受采访。我的第一个问题是,战争是如何开始的?

赫鲁廖夫:战争是我在工作时间爆发的。8月7日,北高加索军区司令谢尔盖·阿法纳西耶夫·马卡罗夫上将来到集团军参谋部,军区参谋部军官组也随他一同前来。具体讲,两天前,即8月5日,马卡罗夫上将批准了第58集团军司令关于加强俄军在格鲁吉亚——南奥塞梯冲突区域维和兵力混合编成问题的计划。制订该计划的目的在于应对突然爆发的军事威胁。8月7日一整天,我们都在弗拉基高加索的卫戍区内工作,晚上又一道返回了集团军参谋部。晚上10时左右,马卡罗夫上将回去休息,我待在办公室继续工作。当时,边境形势已非常紧张,且在日趋恶化。双方互有射击,格方开始调动装备和军队,发表措辞严厉的声明,妇女儿童后撤。此前一周,格军结束了一场演习,演习是在美国顾问的指导和积极参与下进行的。我们本月初也进行了一场演习,且刚刚把军队撤回常驻地。我还知道,当天下午四时,萨卡什维利(编注:时任格鲁吉亚总统)宣布,格鲁吉亚已单方面实现停火。但在承受了近来几周紧张局势的压力后,他的这一和平声明反而让我更加紧张。我知道这么一句俗语,如果敌人递给你一块面包,你要注意,他的另一只手里或许握着匕首。总之,我非常担心。

夜里十二时整,电话铃声响起。电话员报告道:“司令同志,库拉赫缅托夫找您。”很快,听筒里传来了马拉特·米纽罗维奇(译者注:时任格鲁吉亚——南奥塞梯冲突区域维和混编部队司令)的声音:“安纳托利·尼古拉耶维奇,格鲁吉亚国防部长刚刚找过我。他向我通报称,格方开始实施武力恢复领土完整行动。密集的炮火射击已经开始,已经向维和人员所处位置开火。战争开始了。”我问他:“你确信这是战争?”他回答说:“我确信。我马上就会正式向国内报告。这就是战争。”

与此同时,集闭军的作战值班员,也收到了驻南奥塞梯维和部队值班员关于格方开始军事行动的报告。我当即向作战值班员下令:“开启作战预案,准备给维和部队发出信号。给相关部队发信号,兵团和部队以下的也要通报。同时,向北高加索军区作战值班员报告。”

这时,准确时间是8日0时03分。

0时07分,我们收到了军区参谋部的确认信号。此时,我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思考一天来发生的事情。我至今都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的情绪,其中有愤怒。萨卡什维利这个傻瓜到底还是挑起了战争,已经发生了流血事件,有人牺牲。要知道,本来可以用和平手段解决的。但很快,这些复杂的情绪都消失了。因为战斗要开始了。第58集团军参谋部,已经建立了军官作战组的常设战斗值班机制。他们一收到信号,立即来到了战斗指挥中心,开始准备战斗文书,搜集信息。

0时15分,我来到战斗指挥中心,作战值班组长向我报告了工作准备情况。我给他下达的任务是:搜集有关维和人员的信息,开始向己方兵力兵器发出信号。接下来,在搜集完整个集团军的战役编成情况后,根据战斗编组情况和当前态势,马上开始工作。基本上,这些都是涉及进入战备状态、按照各自路线向集结区域急行军的问题。在解决上述问题之前,还有一个协同和全面保障的问题。

0时17分,军区司令马卡罗夫上将来了,我向他报告了情况,他允许我继续工作。战争就这样爆发了。

关键词:战争日期选择、预留两个营战术群、获取格军情报、夺占古福金大桥

舒雷金:为什么格鲁吉亚选择8月8日进攻南奥塞梯?为什么不迟不早恰恰是这个时候?这其中有什么样的逻辑?或者他们仅仅是偶然选择了这个日期?

赫鲁廖夫:我丝毫不怀疑,在进攻南奥塞梯日期问题上,格鲁吉亚指挥部及其美军顾问考虑到了所有因素,进攻日期是精心选择的。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计划,考虑到了所有细节.一些细节问题甚至只有在俄军服役的人才知道。比如,格鲁吉亚人借演习名义,演练了在南奥塞梯边境集结强大突击集团的问题。而且,演习日期也是特意选择的.他们的演习比我们的早2至3天结束。他们有意将战争开始日期选择在我的集团军参演部队返回常驻地之日,因为这时装备需要进行维护,武器也要入库储存。通常,演习结束后,留出2至3天的时间让人员洗浴,军官回家休息。也就是说,演习后部队的战备水平最低。同时,他们也考虑到了国家军政领导人所在的位置、干部更换等情况。还有一点,奥运会刚刚开幕,大家的关注点都集中到运动会上。他们的时间点选择得非常准确。我还坚信一点,这不是格鲁吉亚人选择的。你回想一下,战争开始后.他们展开了一种什么样的有组织的信息攻势?我太了解格鲁吉亚军事领导人了,太了解他们的思维水平了。但是,战争时间点的选择,展现了完全不同的思维,完全不同的做派。可是,战后美国顾问们却发誓: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失败永远是个孤儿。明摆着的事儿:谁也不会急着去充当失败战争的幕后指使者。

尽管在准备这场战争时,格鲁吉亚的将军和美国顾问们考虑到了所有因素,但他们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我们一直在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尽管没有到最高战备程度。要知道,这是我们第58集团军的责任区。因此,我们赢了格鲁吉亚,也就是说,我们赢了格鲁吉亚人和他们的美国顾问们。格鲁吉亚在演习结束后,一直在进行莫名其妙的兵力机动,我们就明白形势非常复杂,也非常紧张。因此,我的集团军有些兵团和部队没有返回营地.而是把两个团下面的两个营战术群留在靠近罗格隧道的山区,一起留下的还有团长和指挥组,一共有700多人。两个营战术群的人员、装备、弹药都得到了完全补充,进行了分散配置、合理伪装。正是这两个营战术群决定了战争进程。

舒雷金:您能否详细讲述一下,何为营战术群?

赫鲁廖夫:为保证反恐作战顺利实施,第58集团军的每个团都组建有营战术群,其人员和装备补充率为100%。这些战术群是根据两次车臣战争的经验而组建的。实际上,每个群是一个得到侦察分队、坦克兵、炮兵、防空兵力、工程分队、通信兵、三防兵力,以及装备维修和后勤保障分队加强的摩步营。总体上,营战术群用于完成其责任区内的反恐任务,同时随时准备完成任何力所能及的任务。比如,位于印古什(共和国)的团,能在收到警报后两小时内进入完全战备状态,完成任务。所有的营补充完全后,要服役不少于六个月。可以说,没有一名军人在该群的服役时间少于六个月。他们基本上都是合同制军人。因此,所有的官兵都清楚自己的任务,也随时准备完成任务。这两个战术群在打击格军行动中发挥了决定性作用。为保障这两个群的行动,我们还在山区部署了炮兵分队与后勤及装备保障分队。因此,我不明白为何总参谋长马卡罗夫断言,战争一开始,北高加索军区参战的是一些组织混乱的不满编部队,还说为领导这次行动召集了来自各军区的军官。这种说法根本不符合实际,是对担负保卫祖国神圣使命的第58集团军官兵的污辱。

舒雷金:拉响警报后的情况如何?

赫鲁廖夫:8日l时30分,集团军参谋部的所有军官都来到了自己的战位,我向他们通报了情况和作战企图,明确了分工。第58集团军就这样进入到紧张繁忙的工作中,你可以想象一下当时的形势。这个集团军的兵团和部队分散在9个联邦主体,最远的第136旅位于380公里外的达吉斯坦共和国。位于现地的北高加索军区司令马卡罗夫上将的存在,使我们能快速高效地决定所有问题,包括下定决心、组织同军区其他兵团和部队的协同。比如,第42集团军在作战上也隶属于我,但仍以车臣作为其主要作战方向,军区司令毫不犹豫地筹划该集团军的行动,类似问题非常多。这几个小时内,马卡罗夫上将展现了高超的领导和组织能力。

接近清晨六时,评估形势、进入战备状态、现地展开等工作,基本上都完成了。我向部队传达了向指定区域开进的命令,包括在哪儿配置、集结,做哪些准备等。战车就这样启动了。

舒雷金:我还想问下侦察的事儿。根据您的讲述,似乎事前您没有得到任何情报,对格方的计划一无所知。当时的军事情报体系如何?没有一点格方战争准备的情报吗?

赫鲁廖夫:战争当然不是突然爆发的。现在,总参谋部有人宣称,未来这种战争将不会出现面临直接威胁阶段,都是突然爆发的。这种荒唐议论不值得评论。任何一场战争都有其面临直接威胁阶段。近两年来,形势一直在慢慢地、不可逆转地累积恶化。我们知道,形势已经接近于战争。当然,我们想避免战争,期望外交官能够谈妥,不至于兵戎相见。然而,我们的工作不能建立在期望之上,应基于现实,但现实并不令人欣慰。因此,我们估计到会发生战争。

遗憾的是,我们的情报部门表现不佳。没有关于敌人的具体情报,敌兵力配置、作战计划,我们知之甚少,只有一些支离破碎的信息和定性的电报。与此相比,我从自己的侦察员那里得到的情报要丰富得多。他们通过监听电台,与那些在格鲁苦亚有亲戚的人,甚至去过那儿的人交谈,得到了不少情报。而且,这些情报比上面给的更加准确,我们从格鲁吉亚出租车司机们对讲机的通话中,获取了大量情报。他们会谈论哪条道路由于军队行进而封闭,或者是军人们要去哪里。要是我们的军人能直接到南奥塞梯,就可以获取更多的情况。但是,战前不允许我们翻越高加索山脉进行侦察,因为那是别国的领土,我们只能进行无线电截听。当然,担负观察维和区域情况的维和官兵也会报告些情况,他们会报告该区域内军人和装备的移防情况。不过,他们也不能超出自己的权限范围。要知道,格鲁吉亚人严密地监视着我方维和人员的行动,周围都是他们的探子。说实话,战争初期我们的情报部门无法完成任务,他们没有发现格军的情况,没有发现他们的炮兵阵地在推进、机械化部队在前进。应该说,敌人战争准备的隐蔽工作做得很好,达成了战术突然性。

舒雷金:你们是如何成功夺占具有战略意义的古福金大桥?

赫鲁廖夫:在营战术群出发前,我给指挥员下达了任务,要尽可能迅速地进入茨欣瓦利,不能让格鲁吉亚人封锁道路和巩固阵地。要打掉所有的哨所和闭塞信号所,最重要的是夺占具有战略意义的古福金大桥,尽可能把格鲁吉亚人推得远一些。此后,一个营战术群进入塔马拉舍尼方向,另一个群沿扎尔公路向维和人员靠拢,以解除格军对他们的围困,加强其兵力。

为使你们能够了解军人的训练水平,我要明确指出的是,第一个营战术群在凌晨l时40分已经通过了罗格隧道,此后带领一个战斗侦察巡逻小组开始急行军,第二个营战术群随后也进入隧道。他们于凌晨4时40分靠近古福金大桥,此时恰好格鲁吉亚人从另一侧接近大桥。这出乎格军的意料。他们无法想象,宣战后仅仅四个小时,俄军就出现在塔马拉舍尼,他们开始封锁大桥。团长安德烈·书扎钦科向我报告说,他们看到桥上有格鲁吉亚军人,我命令他以一个坦克排夺占大桥,击退格军。团长完成了任务、他从桥上开始向格军开火,迫使格军撤退。在这场战斗中,我们损失了一辆步战车。当时这辆战车开进在最前面。格军试图组织防御,但由于缺乏指挥,只好从桥上撤退。

关键词:集团军司令现地指挥、数百战车急行军、事先后勤部署、装备状况完好

舒雷金:那么,此时在你们背后发生了什么情况?您是如何组织部队进入南奥塞梯的?

赫鲁廖夫:到了早晨,已经有部队不停地沿公路行进了。三个营战术群作前锋,其后紧跟着第19师的炮闭和导弹分队。营战术群在前,是为了掩护炮兵。最重要的是,要尽快让炮兵穿越罗格隧道。过了山口,炮兵就能在山中迅速展开,对各作战营和沿塔拉斯卡姆公路行进的纵队实施火力支援。

8月8日10时30分,在战斗指挥中心指挥的军区司令马卡罗上将命令我:“飞至南奥塞梯,去明确任务。目前你应该在现地指挥,弄清情况,比如,实际情况如何?维和人员在哪儿?格军又在哪儿?你的任务有三项:第一,不允许出现维和人员被袭击情况,要尽快解除对他们的围困:第二,不允许格军袭击平民;第三,夺取城市后,不允许格军转入防御。我明白,你们的兵力兵器很少,但在增援部队到达之前,必须完成上述任务。”

这完全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在这种复杂情况下,我在高加索山脉这一侧是无法指挥部队的。我立即前往直升机停机坪。此前我就知道,格空军已升空作战,他们还有雷达。也就是说,我们可能会被格空军瞄准并击中。但就算这样,也必须去。我们的直升机飞行员简直棒极了,直升机几乎是贴着树顶在飞,敌军根本没有发觉。

11时45分,我在格军炮火下来到了贾瓦。在直升机降落前2分钟,格军机开始对贾瓦实施轰炸。我们到达时,爆炸扬起的尘土还没有完全消失。参谋部的军官们和我一道来到贾瓦,他们中有炮兵、侦察兵、工程兵和绘图员,直升机一着陆,我们就跳了下去,直升机立即飞走了。我当时就判明了我们营战术群所处的位置,并向他们明确了任务:沿扎尔公路向城里突破。我必须和他们在一起,以便根据情况变化及时作出决定。那里有第135团的一个侦察排,由乌赫瓦托大大尉指挥。我给他的任务是,沿行军路线进行侦察,不得卷入战斗,只能观察,并向我报告。但是,如果发现敌军的齐射火炮装置,要立即摧毁,因为这种火炮会给我们带来巨大损失。营战术群原配有“冰雹”火箭炮,但只是将其作为预备力量以防万一。我们只有一套火炮装置,由于唯一的道路挤满了难民,且处于格军的炮火之下,在战斗过程中很难组织运输弹药。

8日22时40分前,营战术群已在加卢安高地集结、配置和伪装完毕。我给指挥员们明确了任务:进行侦察,准备在次日早晨作战。我则返回到通向罗格隧道的公路。茹拉夫廖夫少将率领的集团军作战组开始工作,组织纵队通过罗格隧道。此时,军区司令马卡罗夫上将也已抵达。我们在9日凌晨1时在隧道处会面。

总之,部队通行非常闲难,但组织得非常好。当时,形势是非常紧张的。第一,我们是沿蜿蜒山路前进,这就要求驾驶员具有丰富的经验和高度认真的精神,因为他的任何一个错误鄙可能导致悲剧发生。那段路,平时都经常有汽车跌落山谷,造成人员伤亡,现在可是数百辆重型战车在密集而快速地通行。驾驶员们此时已进行了100多公里的急行军。纵队向罗格隧道攀爬行进,一开始是混凝土路,后来是狭长的隧道。

当我抵达隧道时,纵队也正好通过。由于尘土大、车辆密,我们根本看不清前面车辆的轮廓,只能看到其示廓灯。由于进入隧道前没来得及安装通风设备,只好临时给所有驾驶员发放了一些潮湿的纱布绷带,以便于他们呼吸。作战组的组织协调工作非常到位,通过隧道时我们没有任何人员损失,车辆损失倒是有,因为车辆过于老旧,且都经历过两次车臣战争。路上设置了损毁车辆收集站,可以迅速把这些车辆后送到维修点。前面已经说了,演习结束后,我们没有撤回装备和后勤保障点。我打算在格军返回常驻地后再撤回。我知道,一旦山那边开战,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展开后勤部署。那时,除了我的集团军外,紧急情况部的人、医护人员都会进来迎接和安置难民。他们都需要在罗格隧道附近有一个合适的安置场所。因此,在演习过程中,由我的副职、负责后勤的集团军副司令尤里·卢科维什尼科夫少将负责,在合适的地点设置了装备和后勤综合保障点。这些综合点不会影响其他部门开展工作。卢科维什尼科夫少将有自己的警戒和通信方式,预先明确了沿途各保障点,分配了后送器材,展开了维修营和食品油料仓库,并且进行了很好的伪装。格军根本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舒雷金:马卡罗夫总参谋长断言,在部队开进过程中,装备完好状况极其令人担忧。

赫鲁廖夫:这不是指我的第58集团军。总参谋长把我们和西伯利亚军区搞混了。他本人曾多年领导西伯利亚军区,他知道那个军区的装备十分糟糕。而我担任过这个军区第41集团军的参谋长,也了解情况。总参谋长想当然地认为,其他所有部队的装备都是这个状况。不是这样的。第58集团军的装备状况良好,补充率高。,我们可是作战军区呀,知道装备完好率是最重要的。2007年,我在集团军内进行重新配置,各部队和兵团都仅补充同一类型的车辆,原来使用汽油的车辆换成柴油的,以简化专业兵的训练、保障和维修工作。这项烦琐的工作,是由负责装备的副司令阿列克谢·阿尔济马诺夫上校领导完成的。

舒雷金:您如何评价空军的行动?又是如何组织与空军协同的?

赫鲁廖夫:营战术群中有航空兵导航员,能够给空军的行动确定坐标。同时,我们和空军的人长期生活在北高加索军区,相互间非常熟悉,这在关键时刻非常有用。比如,我本人就非常了解布琼诺夫团团长谢尔盖·科宝拉什。早在车臣战争时期我们就一起合作,他的航空大队就是当时在车臣的军队编成的。后来演习中,我们也经常在一起工作。当我的集团军一拉响战斗警报,我就马上和他取得联系,直接向他说明了情况。原北高加索军区司令亚历山大·巴兰诺夫大将在举行演习时,一直严格要求我们严肃对待、组织同空军和其他部门的协同问题。这对于此后的行动非常有益。记得有一次.由于里海区舰队派出的负责决策和下达任务的全权代表没有抵达参谋部,巴兰诺夫大将就把演习推迟了整整一昼夜。

当然,很大程度上还要取决于如何组织协同,如何对任务的时间与地点有更好的理解。刚开始,我们的侦察员报告,发现了格军一个已展开的追击炮营。我们的判断是,必须在敌向我开火前立即实施火力突击,必须立即和战斗指挥中心取得联系。但是,其时我们离通信设备还有一公里的距离。我只好使用《共青团真理报》记者亚历山大·科茨的卫星通信电话。我当时凭记忆告诉他军事委员会秘书的手机号,“赶快拨打这个号码”。拨通后,我拿过电话说,“我是‘风暴’,你记下坐标,立即进行打击”。我们再次校正并确认了坐标。十分钟后,侦察员报告,目标被摧毁,敌人没来得及开火。

在作战过程中,来自俄罗斯许多媒体的记者,冒着生命危险和我们在一起。遗憾的是,我们最热爱的《红星报》却很少报道部队的行动。只有安纳托利·诺戈维岑上将公开讲过作战情况,但讲的却是西方媒体报道的内容。我们从《红星报》关于“新面貌”改革的信息保障中,又能得出什么结论呢?!

关键词:战术佯动击溃格军、攻入茨欣瓦利、格军真实战力、格军转入防御

舒雷金:电视上多次报道空降兵在这场冲突中的作用,您如何评价?

赫鲁廖夫:我无法评价空降兵的行动。他们进入南奥塞梯之前,我已经负伤了,情况完全不一样了。但是,战争的结局实际上是由第58集团军构成的陆军决定的。需不需要使用如此高职业化的军队来完成陆军的任务.这个问题只能由决定使用他们的人来回答。要知道,他们是最高统帅的战略预备队。

舒雷金:防空系统是部队统一,还是各自进行空中掩护?

赫鲁廖夫:防空系统是统一进行空中掩护的,由位于集团军战斗指挥中心的防空部队首长指挥。但是,防空分队进入南奥塞梯要晚于作战营和炮兵部队。我不可能先让防空部队进入,防空部队应晚于其他部队通过隧道。但是,通过隧道后,防空兵立即开始行动。因此,格空军在开战后不久就不再飞行。我只记得格军对贾瓦实施过一次打击.而且是在我们的部队开进之前。此后,敌军就没有进行过空中轰炸。

舒雷金:你们是如何突破敌军,进入茨欣瓦利的?

赫鲁廖夫:我刚才讲了.第一阶段我们只有两个营战术群和两个自行火炮营,每个炮营有五门火炮,一个多管齐射炮营。我知道,如果格军部署停当且掌握了我们的人数,就会把我们一举消灭。因为他们有绝对优势。不仅仅是数量优势。他们的装备是最新的,通信系统也不错,组织得也很好。这是一支训练良好的军队,有些人愚蠢地认为,格鲁吉亚军队不堪一击。要知道,这是一个可怕的、值得重视的敌人。我丝毫也没有夸张。的确,我们曾在车臣作战过,但二者根本无法相比。在车臣作战的是一帮匪徒,有组织的匪徒,但匪徒只能通过设伏作战,而不能和正规军进行真正意义上的战斗。我们遇到的格军是聪明、坚韧不拔的,同时拥有最现代化的武器和良好的训练。我曾亲眼看见设伏的格军坦克兵,对在开阔地段调整行进的轻型汽车射击。他们是真正的狙击手。我们的炮兵在长达十几分钟内无法到达阵地,因为格军有非常好的侦察设备,演练过对抗营的斗争,、我们的炮兵开火十五分钟后,阵地就遭到了格军的炮击。炮兵哪怕有一点错误.都会造成重大损失,、我们有一个营长就牺牲了。当时战斗在继续,步兵请求火力支援,这位营长根据任务需要在同一个地点完成第二次射击任务。此后他立即离开,但已经来不及了,被击中了。有四辆车离开了,营长所在的第五辆车没有来得及撤离。和这样的敌人作战,必须摆脱同有模式,发挥主动性,在敌人没有明白过来之前,就从数个方向以零星小分队实施突击。这就需要进行经常性的侦察,在战斗队形中寻找突破口,这样就不会形成绵亘的战斗线。所有这一切显现的都是山地作战的本质,但有些人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

因此,从桥上击溃格军,我决定将营战术群分成独立的连战术群,甚至是排战术组,正是这些群组尽己所能地偷袭格军,以大胆和闪电式的战斗绑住了他们的手脚。他们打一下就跑,打一下就跑,通过这种火力毁伤使格军转入防御。我们要使他们相信,我们人很多,正从四面八方接近他们。不能让他们明白过来,要干扰他们的指挥。我们一直在以分队实施行动。

为此,需要受过良好训练的战斗人员和指挥员。我可以骄傲地说,第58集团军的官兵光荣地完成了这次任务。当然,发挥作用的还有爱国主义、高昂的士气、对军人的忠诚、对真理的追求,以及准备建立功勋的信心。

尽管格军达成了突然性,尽管有美军顾问和教官的广泛参与,尽管他们的部队训练有素、装备良好,但他们还是被我们击败了。这并不是今天某些人所想象的奇迹。为了这场胜利,无数人付出了巨大努力。我想说的是,在第58集团军成功的背后,有俄罗斯英雄、前北高加索军区司令巴兰诺夫大将的不朽功勋。作为一名优秀的指挥员,他精力充沛、机智过人,在担任军区司令期间做了大量工作,极大地提升了军区兵团和部队的战备水平,教育培养了我们这些下属。巴兰诺夫大将言传身教,从理论和实践方面帮助我们提高能力。最终,尽管经历了两次车臣战争,但军区的装备的完好率、补充率和战备状态都不错,人员都是带装训练,军官都有指挥作战的经验和技能。

在南奥塞梯方向,整个指挥、决策和组织各军兵种兵力兵器协同,都由陆军总司令弗拉基米尔·博尔德列夫大将担任,从他抵达集团军战斗指挥中心就开始了。只有组织能力强、教育程度高且富有战斗经验的军事首长,才能胜任这一工作。

实际上,从将军到士兵都在履行国家使命。大家都不问奖赏,在最短时间内,以最少的损失完成了任务。遗憾的是,没有人认真分析行动初期存在的问题,以及强制格鲁吉亚实现和平的经验。有的只是个别军事首长的个人观点,他们将这些观点强加于“新面貌”改革中,并得出了一系列结论。而结论早就有了,即我们的对手得出的:2008年8月8日的俄罗斯武装力量是非常有战斗力的。

舒雷金:您是如何评价对手的?总体而言,您有一个什么样的印象?

赫鲁廖夫:感知对手,是指挥员一项十分重要的能力。如果你对敌人没有感知,就很难取得胜利。在8月9日晚之前,格军一直在积极进攻,试图掌握主动,改变战场态势。在他们的进攻行动中,我感觉到了一股狂热,但他们到傍晚就开始喘息。他们一直在进行混乱的转移,少有协调。随着俄军越来越多地进入南奥塞梯,格军最初在兵力兵器上的优势,就如一阵儿烟一样消失了。自然,任务也就不可能完成。8月10日进入转折点,格军进入茨欣瓦利的第一梯队开始撤退。

我们的两个营战术群完成了任务。他们没有让格军夺取茨欣瓦利,并迫使格军转入防御。实际上,营战术群展示的正是“网络中心战”,这一思想现在总参谋部领导开始讲,但我们不是从中央实施的指挥,而是在现地。营脱离主力行动,进入南奥塞梯后迅速展开战斗队形。营战术群通常还要分成数个小组,由于得不到侧翼的保障,只得通过实施机动、侦察来弥补,对敌最薄弱环节实施打击,迫使敌转入防御。这种战术使格军不知所措,迫使其卷入俄军设计好的战斗,为主力部队进入赢得了时间。

8月9日10时,南奥塞梯当局的卢尼奥夫突然乘步战车来找我们。他报告了当时的态势,说南奥塞梯分队正在和格军交战。我问他:“你知道具体线路吗?能否让我们的分队进城?”卢尼奥夫给出了肯定回答。10时30分,第693团的营战术群在科扎琴拉上校率领下开始前进,目的是从茨欣瓦利西北方向实施突击。接近11时,南奥塞梯领导人爱德华·科科伊特的一支队伍从城里撤出,与我们在加卢安高地会合。这支队伍已经没有弹药了。我给他们补充完弹药后,命令他们对市中心实施打击,组织识别工作。为便于协同,还划拨给他们一名通信兵和一些通信器材。

今天关于科科伊特有各种不同的说法,甚至有人说他根本就没在茨欣瓦利。事实不是这样。科科伊特的卫队直到8月9日才出城。由于已耗尽了弹药,卫队出城补充完弹药后又返回了。总体而言,奥塞梯人作战非常勇敢。我当然不能说他们善于作战,毕竟与正规军相比,他们还有差距。但他们为了捍卫自己的家园、自己的村庄,愿意战斗到最后。他们的优势还在于熟悉地形,这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战斗技能的不足。

舒雷金:众所周知,这一阶段,在南奥塞梯积极作战的还有总参情报局第10特战旅。您和他们有接触吗?

赫鲁廖夫:有过协同,但各自遂行各自上级赋予的任务。

舒雷金:还有一种说法,称正是该旅(编注:指俄总参情报局第10特战旅)在给你们集团军的炮兵进行目标指引。

赫鲁廖夫:有这种可能,该旅加入到集团军战斗指挥中心的指挥组。问题在于,特战队员们是根据上级首长的指示行事,他们有自己的特殊任务。必要时,他们通过战斗指挥中心和我们协同作战,而我和我的军官们则在最前线,我的参谋部在远离我的数十公里处,协调部署在南奥塞梯部队的行动。我的小组虽远离参谋部,但一直与参谋部保持着密切联系。当然这需要条件:行动已开始,决心已下定,任务已布置,部队已出动,并到达指定位置。军区司令赋予我的具体任务是:指挥员应在需要的时候,待在需要的位置。为了取得胜利,必须先于敌人到达交战地点,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在最初阶段,我们是在同数量和装备优于我们的敌人作战。你明白,士兵不可能在缺乏指挥员的情况下投入战斗。当时的情况是瞬息万变的,要在数分钟内做出正确的决定。紧急关头,所有人都在看着指挥员,如果指挥员神态自如,表明一切正常,形势可控。

我们是从赫塔古洛夫方向朝茨欣瓦利突破的。此前,我们进行了两次诱导式突击,假装构建了工事,准备从那里向城里进攻。我们只是假装展开,制造了尘土飞扬的场面,仿佛我们要离开高地。我们也的确离开了高地,但却来到了一条通向山里的洼地,这里铺设有天然气管道。我们的侦察员已经通过了这片洼地,我们沿着管道爬上了长满灌木丛的山坡。从这里我们来到了茨欣瓦利郊区,穿过居民区后,戈斯杰夫上校率领的第135团的营战术群突入茨欣瓦利。其中的一个连来到了已解除围困的维和营,另一个连在侧翼掩护,防止敌来自泽姆一尼科兹方向的突击,还有一个连作为预备队,担负掩护炮兵和后勤的任务。同时,我还组织部队与南奥塞梯民兵分队开展协同,他们负责对城市中心实施突击。这时,时针已指向8月9日12时10分。

关键词:集团军司令负伤、没有时限的战争、“尴尬”的胜利者

舒雷金:您作为集团军司令,怎么会出现在战斗最紧张激烈的地方,而且还负了伤?

赫鲁廖夫:对于俄罗斯维和人员来说,这是最紧急的关头。格军坦克一直在对他们进行攻击,城市形成了由格军分队、南奥塞梯民兵构成的分层蛋糕。三小时前,我们第693团的营战术群从西北方向突入城内,而这时格军开始增援预备队。继续留在加卢安高地已经没有意义,我决定和指挥组一起转移到茨欣瓦利南郊。我们和那个解除维和部队围困的连一道行进。在道路分岔口,该连走在前头,而我和民兵们走在后面,以便弄清情况。他们还给我留了一个排作为预备队,这个排来自掩护炮兵和后勤的那个连。离开道路分岔口前往维和营方向时,我们与30至40名格鲁吉亚军人遭遇了,他们在路上迎面向我们跑来,我们不得不匆忙迎战。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路边的草丛里还有格军的特种兵。我们被包围了,而掩护我们的预备队还没有到达。短兵相接中,我们只得向草丛中扔手榴弹,用自动步枪向在路上跑的格军开火。我有一支自动步枪,口袋里装了几颗手榴弹,还有一把手枪。这根本不是他们所说的什么格军特意的埋伏,或者是对我及指挥组的特意跟踪,就是一个巧合。战争就是战争!

舒雷金:你们一共几个人?

赫鲁廖夫:八九个人,还有几名记者,他们一早就和我们会合了。在这场战斗中,维特契诺夫少校牺牲了,我受了重伤,两名记者受伤,一位是斯拉特科夫,还有一个俄罗斯电视台的摄像洛谢夫。

舒雷金:您提到了灌木丛中的格军“特种兵”。总体上讲,在这三天当中,我们一直能感受到格特种部队的存在,感觉到敌侦察——破坏小组的影响。

赫鲁廖夫:我没有这样的感觉。我们牢牢掌握着战场主动权,没有让敌人随意出没。

舒雷金:上面有没有给您下达击败格鲁吉亚的具体要求,比如说在五个昼夜之内完成?

赫鲁廖夫:没有这样的要求。但有具体的任务,没有具体的时间要求。8月9日9时左右,国防部长要我接电话。我向他报告了战场情况和自己的安排,他明确了攻入茨欣瓦利的任务,批准了我的行动计划,但没有提出任何时间要求。

舒雷金:在行动过程中,对使用武器有什么限制吗?

赫鲁廖夫:没有人向我提出过。

舒雷金:明白了。您展开了哪些指挥所?

赫鲁廖夫:集团军参谋部有一个战斗指挥中心,在罗格隧道入口处有一个移动指挥所,在后勤和武器储存集结地展开了后方指挥所,我所在的观察哨,此外,还有一个备用指挥所。

舒雷金:如果罗格隧道发生意外,您有没有应急方案?有没有制定备用路线?

赫鲁廖夫:我可以负责任地说,罗格隧道不可能发生意外。我们进行了很好的掩护,不存在任何威胁。这种设想没有任何意义,对此事负责的是我的第58集团军,这就足够了。不过,备用路线还是有的。

舒雷金:您自己是如何判断战争持续时间的?

赫鲁廖夫:谁也无法判断战争期限。

舒雷金:您对战争结局丝毫不怀疑吗?

赫鲁廖夫:我们坚信必将取得胜利。每个人都清楚自己的任务。大家也都完成了。这是参与强制格鲁吉亚和平行动的每一个人多年来认真工作的结果。

舒雷金:您负伤后在医院住了多久?目前感觉如何?

赫鲁廖夫:我是8月份受伤住院的。12月,医生让我出院了,脚里还有铁块。这种情况通常需要固定关节,不过医生还是想办法让我运动。我们的军医有非常好的职业素养,努力挽救每一个人的生命。伤员越早就医,其生命就有可能得到救助。我要向北高加索军区的医护人员致敬!但是,遗憾的是,在“新面貌”改革中他们被裁减了,这可能会对所有军人的身体健康造成影响。唉……

舒雷金:您还有什么遗憾吗?

赫鲁廖夫:我遗憾的是,无比珍贵的战斗经验,被现在的军事领导人以“不再适用”为借口一笔勾销。这实际上是对数千人勇敢作战的忽视。他们不惜自己的生命,展示了优秀的作战本领和高超的作战技能,与残酷的敌人斗争,并战胜了他们,最后不仅得不到承认,还责备他们不会打仗,说他们已经落伍了。我还遗憾,像博尔德列夫将军这样优秀的职业军人不得不离开军队,还有许多像他一样有经验的军官也离开了。

总之,当前军事改革中所有的过度行为和错误都缘于一点,那就是高层军事领导人不懂得真正意义上的作战。这种对战争真谛的无知,对他们的思维方式产生了消极影响。因此,正在进行的改革没有在某个地方进行过验证,也没有对这些年进行过的战争经验进行认真总结。2008年8月,我们为强制格鲁吉亚和平进行了一场极其困难的军事行动,却没有对这次行动进行认真的分析,继而就大声对外宣布,这场战争暴露出武装力量没有做好战争准备,还说战争教训推动了改革。事实根本不是这样。正是当时陆军的“军区一集团军一师”组织结构,保证了极其复杂的军事行动取得了胜利。首先,所有层级都构建有战斗指挥机构,每一级都有自己忙碌的事情。这不仅是多年探索的结果,还汲取了两场车臣战争中建立高战备部队和常备部队的经验。这一点在战争中得到良好体现。

但是,这些结论在一些人臆想的战争背景下显得不合时宜,改革与战争经验背道而驰。北高加索军区单枪匹马在南奥塞梯完成任务后,其行动却被人为地颠倒黑白,说行动不成功,要适应未来改革计划。当时作出了一系列重大声明,称针对格鲁吉亚的战争揭示了现行军事结构不适应当前任务,称这场战争是推动改革的最后一滴水。只要看一下当时报纸的标题就明白了,所有的都是关于消除“军区一集团军一师”结构、建立“军区-集团军-旅”新三级结构的内容。而实际上,建立“新面貌”旅的决定,早在战争开始之初就有了,甚至在宣布改革前。当时还是在巴卢耶夫斯基大将领导下,就开始研究组建“战略司令部”,并进行了试验性演习,演习的结果表明,必须放弃这一决定。

可以想象一下,在目前架构情况下,俄格“五日战争”会如何进行。在形势瞬息万变的情况下,如何对处于“分层蛋糕”态势下的部队行动进行指挥?难道直接让莫斯科来指挥?他们在那儿能看到什么?如何同时在数个方向展开行动?如何在完全消除战役司令部的情况下,将部队投送过高加索山脉?以前,集团军参谋部有242名军官,战争一开始,他们就完全投入到各自工作中。而现在,集团军参谋部的人数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因此,没有一个战役司令部能够在任何一场演习中、在完成指挥任务方面,得到“及格”的分数。在军事交通部门几乎完全消除的情况下,如何用铁路投送部队?没有后勤和技术保障部门,难道依靠社会化保障进行兵力投送?改革应该由懂军事的职业人员实施,而不是那些和武装力量没有任何关系的顾问们。

舒雷金:如果祖国召唤您,您还会再度服役吗?

赫鲁廖夫:那要看是和谁一起工作了。我感到非常遗憾的是,目前经验丰富、能力强的真正职业军人已经不多见了。这些人不被起用,没有人问起他们。如此年复一年。但是,军队中却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在说,今天的军队有多棒,他们的演习多么史无前例,取得了多么辉煌的成绩。

我们是苏联军校培养出来的,见识过真正的演习,经历过真正的战争。目前,除了做做报告以外,已经没什么用处了。但是,如果出现了军事危险,如果祖国召唤我,我会毫不犹豫地出发。为了祖国,为了俄罗斯!

原文来自:中国财经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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