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编译自美国列克星敦研究所2016年5月16日）

[知远导读]

针对美国国防部有关人员对于美国国防公司向大型化发展的反对态度，作者从威胁影响、政治体系、多样化需求、规模经济以及规模化生产的益处等5个方面，论证了国防公司坚持走大型化路线的合理性和必要性。文章编译如下：

美国国防部采购主管弗兰克·肯德尔(Frank Kendall)认为，当前美国军工承包商变得过于集中，可能会对技术革新起到抑制作用。实际上，迄今为止，还没有太多证据表明大型化阻碍了尖端技术的发展，即便是目前最大的国防公司（洛克希德·马丁公司）也只是提出了占美国军费开支6%的资金需求，而且其中大部分也是直接拔付给了分包商。

肯德尔及其他对国防公司大型化持反对态度的人士所未能认识到的问题是：大型化对国防公司长期性存活于防务空间而言极为重要。国防部是一个垄断性客户，如果他们特别是在战争结束后削减订单，那些规模较小的公司就会面临被排挤出局的命运。这也是目前与国防部交易的顶级国防公司都是很多传统企业的复合体的原因所在。国防业需要走大型化路线，主要在于以下五个原因。

一、威胁无法预知。美国防务需求的范围和组成主要决定于威胁。但是，威胁水平经常是快速变化的，当威胁消退时政治体系也将迅速要求将军费用于其他工作。例如，曾经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生产了著名的P-51“野马”战斗机的北美航空公司，在战争结束后飞机订单由8000架骤降至20架，战争结束一年后其员工人数由战时高峰期的91000人减少至仅有5000人。

在越南战争结束、前苏联解体后，美国国防业同样进入萧条状态。从里根总统政府到克林顿总统政府之间的一段时期内，美国国防部采购预算的购买力降低了2/3，顶级国防公司的数量同样减少了2/3。前国防部长理查德·布鲁斯·切尼（昵称迪克·切尼，Dick Cheney）在其4年任职时间内，共取消了100个武器研发项目，因为威胁似乎已经消失了。在这种情况下，国防公司保持生存的唯一途径就是要涉及不同领域。

二、政治体系变化无常。国防业的主要客户并不是武装部队或者情报界，而是政治体系。在军工产品和服务上花的每一分钱，都要经过美国国会的批准。但是政客们所关注的往往是实力而不是收益或者性能，并且随时准备改变选择。

尽管采购工作在国会更替、总统改任期间还存有一定程度上的连贯性，但是军费开支却会由于政策的变化以及派系之间持续不断的斗争而承受无法预料的影响。由于权力斗争以及其他一些与作战价值毫不相关的原因，大型武器项目很容易成为受害者。拥有广度和深度，是国防公司应对政治程序任意运用所带来的风险的保险之策。

三、多样化是国防业的天性。曾经，很多主要国防公司也是专门生产极少数的特定产品。麦克唐纳·道格拉斯公司主要生产战斗机，利顿工业公司专注于电子战设备，西屋电气公司以其雷达而闻名。目前，这些公司已然不复存在，被其他几个从特定生产线衰落中生存下来的企业兼并。就象农业上单一栽培极依赖于某一种作物一样，高度专一化的国防公司通常比较短命。

波音公司可以说是通过多样化保持生命力的典范。上个世纪初，波音公司通过成功中标布什总统“军事转型”举措相关项目而发展壮大。但在美国进军伊拉克后，军事转型工作失去了支持，“陆军未来战斗系统”等大型项目遭到取消。幸运的是，波音公司同时也生产提供运输机、战斗机、卫星、弹药和各种服务，因此他们依然是国防部最大的供应商之一。

四、规模经济决定价格。不管一个公司每年能够生产50架还是500架飞机，他们还需要维持组装最终产品所必需的技能和供应商。但是，正如飞机制造商自1930年代以来所认识到的那样，生产规模越大，投入得到有效运用的可能性越大。F-35战斗机的单位成本紧密关联于每年的生产率，因为高生产率造就规模经济。

规模经济还存在于生产线中，因为技能、设施和供应商都是可以取代的。例如，雷声公司拥有世界上规模最大的导弹工厂，利用最先进的设施生产着各种智能武器。他们对所有特定型号导弹的索价都有所降低，因为他们生产了很多不同的导弹，而这些产品都出自于共享性的工艺和生产资源。同样，通过生产各种电子战设备，BAE系统公司也实现了类似的经济形式。

五、规模为国会提供帮助。正如规模经济有助于促进国防企业之间的产品定价竞争一样，多量化和多样化也有助于他们根据政治体系的变化而确立项目。拥有不同状态的项目和供应商，使国防公司能够与立法者保持同一立场，从而保护他们在预算流程中的投资特许权。由于这些公司的生存能力完全依赖于预算流程，他们就不会去承受项目投资被转而投向其他用途的风险。

在这样一种体系中，一些涉足政界较少的小公司处于极为明显的劣势状态。例如，总部位于长岛的美国格鲁曼飞机公司曾经为海军生产了F-6“地狱猫”战斗机和F-14“雄猫”战斗机，在曾任众议院国防拔款委员会主席的本州议员去世之后，他们就逐渐失去了立足之地。最终，该公司被诺斯罗普飞机公司收购，成立了诺斯罗普·格鲁曼公司，从而造就了一个与政界关系更为密切的企业。

大型化之所以国防业的优势还有其他一些原因。如果不能触及广泛资源，国防公司就无法成功取得类似于海军下一代弹道导弹潜艇或者空军未来轰炸机这样的项目。但是，由于国防业的潜在动态性，包括威胁的不可预知性、政治进程的变化无常等，大型化不仅仅是国防公司取得成功的重要因素，更是他们长期生存的必要条件。

（平台编辑：蒋佩华）

原文来自:中国财经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