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漏百出:美电子投票遭遇信任危机
2016-10-17 10:28:00        今日中国www.chinatodayclub.com                     来源:今日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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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彭博商业周刊》10月3日一期文章】题:计算机投票革命已经一文不值、错漏百出且跟不上时代了(作者 迈克尔·赖利 乔丹·罗伯逊戴维·科切涅夫斯基)

在去年10月孟菲斯的选民投票选举了市长及其他市政官员6天之后,当地一个名叫伯尼·史密斯的电脑程序员下班后坐到自己的沙发上查看电子邮件。

像孟菲斯通常的选举一样,这次选举出了岔子。选举过程充斥技术纰漏,这些纰漏自从2006年官员们改用电子投票机以来一直困扰着孟菲斯所在的谢尔比县。服务器死机,选举结果推迟了几个小时才统计出,来。但是该县选举委员会的专家却安慰候选人和选民们说,这些问题并不碍事,最终的结果不会受到影响。

选票“丢失”引发质疑

倘若史密斯——他是一名金融软件开发员兼教堂风琴师——没有一直在进行选举夜试验的话,这个谎话或许一直能站得住脚。在闲暇时间里,史密斯利用自己编写的程序模拟计算选民数据,以帮助当地政客确定他们邮寄竞选广告的目标人群。

史密斯的客户大多与他一样是黑人,他曾与一个朋友打赌说,设在联合基督教教堂的投票站一定会有很高的投票率——那里是距离格雷斯兰庄园仅一英里的一个黑人聚居区。第77-01选区是民主党的据点,史密斯猜测的投票人数是600。当晚上7点投票结束的时候,他就在联合基督教教堂,还用自己的黑莓手机对着选区的投票记录纸带拍了一些照片。投票记录纸带实际上是打印在白色纸带上并张贴到教堂窗子上的投票人数记录。由于这些纸带是由每个投票站的投票机直接打印出来的,因此选举官员把它们当作最可靠的选票统计凭据。按照纸带上的统计,史密斯的猜测与实际结果很接近:有546人投了票。

一星期后,当他收到谢尔比县每个选区投票情况初步统计分析的电子邮件时,他找到了那个选区的统计数字:联合基督教教堂选区的统计显示只有330人投了票。有40%的选票消失了。

丢失选票非同小可,但在田纳西州,这代表的是一个特殊的问题。该州的大多数县并不保存选票的纸质记录,因此根本不存在随时等待重新计票的选票。

当佛罗里达州差强人意的投票设备在2000年总统大选中几乎造成一场宪法危机的时候,官员们至少知道什么地方出了差错。老化的Votomatic自动投票机原本应该经常得到清理,但有好几个县的选举官员并没有这么做。于是,当在阿尔·戈尔和小布什之间作出了选择的选民们把他们的机读打孔卡式选票插入投票机的时候,机器经常把选票打成废票。

谢尔比县采用的是“全球选举管理系统”(GEMS)制表机,这是一台安装了迪博尔德软件的个人计算机,它被安放在该县选举总部内一个无窗的房间内。制表机是整个投票系统的大脑。它监控投票机,清点已经发送数据和还没有发送数据的机器,并且记录下结果。当投票机签到,其选票结果被加入到官方统计中的时候,每台机器在GEMS主机显示板上的状态就会变成绿色。而红灯亮则意味着上传结果失败。

根据《彭博商业周刊》记者获得的选举委员会电子邮件显示,在201 5年1 0月的孟菲斯选举夜结束时,谢尔比县GEMS制表机的操作技师并没有表示有任何投票机尚未签到,或者有任何选票不翼而飞。然而当该县技师们依照史密斯所拍的投票记录纸带照片提供的证据进行核对时,他们发现了更多没有被统计到选举夜数据中的选票,而且它们全部来自黑人选民比例很高的选区。

选举信用遭到损害

对于国会议员们来说,这很可能是他们未曾预想到的问题。国会在2002年通过“帮助美国投票法案”(HAVA)提供了近40亿美元用于改进投票技术,该法案是国会对布什一戈尔选举争议的应对。但是,计算机投票一直是一个寻找问题的技术答案。那些二战时期的拉杆式投票机或许不是最优雅的奇妙发明,但却容易使用,而且不会崩溃。佐治亚州曾在2002年打算成为向计算机投票过渡的全国性先驱,却遭遇到了不愿意看到的后果。该州用5400万美元HAVA经费向迪博尔德公司购买了2万台触摸屏投票机,在全州范围实现投票技术的标准化。今天,这些机器已经超过了它们10年的预期使用寿命。这些经过认证的选票制表机只能运行Windows2000操作系统,而微软在6年前就停止支持该操作系统。为了支持这种较为陈旧的操作系统,该州不得不雇承包商定制1 00台服务器—一当然这些服务器更容易遭到黑客袭击,因为它们不再能获得最新的安全更新。 在加州2007年宣布该州几乎所有的电子投票机由于无法通过基本安全测试而不适合使用之后,圣迭戈县把该县认证过期的投票机放进了仓库,此后一直在向仓库支付保管费。

这种混乱即将与美国现代历史上最具煽动性的一场总统大选迎头碰撞——这场大选的候选人已经对选票是否将得到正确统计提出了疑问。唐纳德·特朗普8月1日曾在俄亥俄州提醒支持者说,“我们最好小心些,因为选举将会被人非法操纵”。希拉里·克林顿和民主党高层人士曾指责俄罗斯试图利用黑客操纵选举。联邦调查局局长詹姆斯·科米9月28日在国会作证时说,各州应该警惕在线入侵,“因为无疑有一些坏人一直蠢蠢欲动”。

真正受到威胁的并不是投票的选举。全国性的选举舞弊将极难取得成功,这主要是因为在美国选票是由7 0 0 0多个县和城镇分别统计的。对足够多的县和城镇进行操纵以影响选举结果将是一件巨大的工程。确切地说,危险在于对信任的损害:由于过时、设计糟糕的技术而产生的选举曰纰漏将证明和强化弥漫于本次选举过程的担忧。在谢尔比县,过去10年中有多起诉讼案指控投票机稆计算机化制表机被用来偷窃或瞒报选票——从而加深人们对于一个被当地某些居民认为存在舞弊的选举系统的怀疑。

史密斯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他把精力用在编写数据分析程序上,如果候选人希望停止抱怨并当选的话,就会需要这样的程序。但是在去年10月联合基督教教堂投票站的选票消失后,情况发生了变化。他回忆自己当时的想法说:“我大概知道这里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这种可怕的念头向我袭来——真的会是这样的吗?这就是政治该有的运转方式吗?有谁的选票是安全的吗?”

小市场难引“金凤凰”

在经过了10年疯狂的并购及门庭变换之后,投票技术行业被少数几家公司所主宰:选举系统与软件公司(ES&S)和多米宁投票系统公司是其中最大的两家。这两家公司与计算机业的巨头们没有多少共同之处。苹果、戴尔、IBM和惠普等都对这个行业不屑一顾。

在当年佛罗里达州上演戏剧性的重新计票时,马克·厄利是利昂县的一名选举官员。他负责该县10.3万张选票的统计,这些选票是以光学扫描的方式投下的,这在当时还是一种新颖的投票方式。

厄利当时知道这场争议将为投票技术公司创造一个巨大的机遇,而它们也开始雇用像他一样的地方官员。厄利在全球选举系统公司找到了一份工作,这是一家规模小些的加拿大公司,他觉得这家公司的产品更好一些。

在各企业为了追逐巨额的HAVA经费而互相兼并之际,全球选举系统公司在2002年被卖给了迪博尔德公司。厄利也转到了迪博尔德公司,在那里他喜欢出差并与其他州的官员分享他所学到的东西。但这个行业并不像硅谷那样可以为员工提供股票期权,办公室里也没有果汁吧。

到2006年,除纽约之外的每一个州都淘汰了拉杆打孔式投票机,改用计算机投票技术。投票技术企业匆忙把各种系统投入市场,经常没有进行充分的测试,以便赶上数以百计的县和州确定的采购期限。据厄利称,这些系统通常存在软件缺陷或内存过小的问题,而公司高管们认为这样的问题是可以在稍后得到解决的。

原文来自:中国财经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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