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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谈言是欢气息 ■吴祖丽

时间过得真快,从这个花草系列全部完稿,到现在的即将结集付梓,中间又过去了许多日子。所有这本书里呈现的花朵,它们大约默默地开了又谢,谢了又开。花开花谢,只是忽然而已。

这是一本有关花草植物的小书。或许,不仅仅是花草,还有附着其上的记忆、情感和缓缓流逝而过的时间。

记得第一篇写的是鸡冠花,第二篇是指甲花,当时完全是兴之所至,亦无任何规划。二者甚至并非真正意义上的花朵。但是就这样,断断续续写了下来。却顾所来径,苍苍横翠微。童年、少年和成年以后,很多幽微的往事、不可言说的情愫,以及一些沉寂的人事,都在字里行间浮现出来:

一个女童奔跑在生满杂花野草的小径,书包一甩一甩拍打着身体,芦花高过人头,天空湛蓝清澈;祖母坐在栀子花树下低头劈蚕豆,刀尖磕着蚕豆嘴巴,阳光很好,远远望去花香满头;十八岁的女生坐在校园的桂花树下,闲来无事翻开一本书,黄昏下起细雨,清甜的花香就这么被雨水打湿;衡阳路的拐角,几株寒绯樱年年开得如醉如痴,花瓣落在浅绿行道砖上,一辆单车靠在树下,阳光静静映着落花,也映着单车……

书写大多是在灯下,外面是暗沉沉的夜,月亮有绒绒的影子,偶尔一两盏灯光迟迟疑疑亮着,遥遥相对,竟生出知己之感。我尝试作一种安静的交谈,促膝相对,有一搭没一搭的述说,有回忆,有当下,也是自言自语,自己说给自己听。

不紧不慢地,写了一年多。那一年多,于我而言,宛如一段芬芳洁净的心灵旅程。喜欢步行,期待远足,习惯在随身的帆布包里放上纸和笔,随时记录花朵的姿态,以及它们的盛开和凋谢。印象深的是茶花,头一年的十月,我记录下它的含苞,一直守候到翌年三月,才看到它的怒放。这样的守候,尤如朝圣。内心平静辽阔,喜悦无处不在。

一花一草,一花一人,慢慢写下来,竟发现其中的一一对应关系。生命中相逢过的许多女子,她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植物质地,暗合着植物的脉胳和气息。花与人,彼此映照,相互固定着证据。花草鲜美,落英缤纷,与我相遇过,也与她们相遇过,冥冥之中情缘前定,像岁月留下的芬芳。

文字书写下来,凝固在纸上,带着自身的气质和宿命。我反复阅读,它们好像与我有关,又好像与我无关。它们能够走向哪里,已经无从把握。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人生诸多虚妄,时间之流逝不过是其中之一。爱恨贪痴,皆如梦幻泡影。但是,幸好,我们还可以书写。

书中篇目,大多在期刊刊载过。感谢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给它们结集面世的机缘。

攀条摘香花,言是欢气息。此刻,正是六月,万木葱郁,花朵盛开。

愿我写下的,正是你的欢喜。谢谢。

(本文系散文集《花要开了》自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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