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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不出的母校情怀

□董玥

弹指一瞬间,我已在母校淮阴师范学院走过第四个年头。拍毕业照那天,正是初夏时节,行步于绿意葱茏的林荫道,走过微波荡漾的镜月湖、庄严肃穆的图书馆、窗明几净的崇文楼和弘文楼……一瞬间我竟有恍如隔世之感。犹记得在母校度过的那些日子,那些平实而温馨的点点滴滴。如今,在母校的栽培下,我即将于今年九月去复旦读研。未来无论身处何地,对于母校,我都将怀抱感恩,永远铭记在心。

2014年,我来到淮阴师范学院,开启了憧憬已久的大学生活。起初以为上了大学便不再有严格的规矩,可以好好自我放纵一番。可是大一时期,每天清晨六点半在操场准时集合做早操;大一到大二每天晚上七点到九点半雷打不动的晚自习;大三大四成群结队的考研、考公、考编大军;图书馆一楼到六楼座无虚席的日常……凡此种种,彻底地粉碎了我的幻想。我们淮师虽然没有跻身名校之列,但这里浓郁的学风、淳朴的人情,却是真真切切、难能可贵的。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四年里,母校的恩师们是我最感激、最难忘的一群人。他们无私的关怀与鼓励,如同春日里的暖阳、航海中的灯塔,让曾经迷茫又敏感的我受宠若惊。正是他们用坚实有力的臂膀,托举我,让我在成长中不忘初心,勇敢地踏上追梦之路。在这个意义模糊的时代,我的母校没有光鲜亮丽的外表,但是她有属于自己的、赤诚而坚定的信仰和精神。

文学院李相银院长和陈树萍老师这对伉俪,是大学时期对我影响最深的两位恩师。李院长是我的导师,第一次与他见面时我十分胆怯,但他丝毫没有领导的架子,温和亲切的笑容极具感染力,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愉悦和温馨。得知我喜爱文学创作,李院长鼓励我“好好写,争取毕业前出一两本书”,并在往后的四年里给予了我非常大的支持。每周我都会写一篇习作发到他的邮箱,他在繁忙的工作之余会提出一些修改建议。“如果文章的视野再开阔些,多一些与同类作品的比较阅读,会更大气。有空可看看昆德拉的《小说的艺术》,福斯特的《小说面面观》等,或者看看相关的批评理论,增加一些理性思考与抽象的概括,文章会更有深度。”诸如此类亲切的忠告,对于一个摸索中的学生而言,真的是莫大的尊重和鼓舞。大四上学期,我在大学期间的三本作品集《年轻的风》《好想为你唱首歌》《大陆女孩在台湾》,在李院长和文学院全体师长的关怀帮助下,已由山东画报出版社出版。

曾经我认为,涉足官场之人大多将赤子之心弃之如敝履。然而李院长如同名利场中的一股清流,让我蓦然认识到了自身的狭隘与偏执。他的披荆斩棘、风雨兼程,是为了给更多热爱文学的孩子们更有力的支持。记得前不久在2019年考研学子动员会上,李院长说“我会用尽全力,将你们送上更好的平台”,那份无私与赤诚,令人无比动容。在我心中,他是一位威严高效的领导者、和蔼可亲的师长、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原来这些特质竟可以如此完美地融合在一个人身上。不论身居何位,有情怀、有坚守的人无时无刻不在闪闪发光,那是最具魅力、最迷人的存在。

与初见李院长的情形不同,陈老师最初给我的印象是使人战战兢兢。陈老师是复旦的博士后,学养丰厚、言辞犀利,她的课堂时常给人“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感。她如同白雪中的一树红梅,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自带一股不流于世俗的高洁气质。陈老师对我的要求非常严格,为打消我因取得一些成绩志得意满的心态,她时常一针见血地指出我的弱点,警醒我不可满足现状,要打开格局,不断提升自己。对考研院校摇摆不定的那段时间,我经常找陈老师诉苦。她的态度非常明朗:“冲高与求稳,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如果你想放手一搏,就必须做好破釜沉舟的准备。”简短的一席话,让我醍醐灌顶。

与陈老师相处了四年里,熟识后发现她既有温柔且母性的一面,又有理想主义者坚忍又执著的一面。在我大二下学期时,陈老师以极强的行动力创办了“燃灯”戏剧社,本着开放且自由的态度,面向全校乃至全市招收社员,短短几年时间戏剧社迅速发展壮大,成为了无数文学爱好者的“伊甸园”。我曾疑惑过,在这个日渐物化、市场化和标签化的社会,扎根于精神领域的文学,是否还有可能继续保有一片纯粹的土壤。而陈老师,就像一个标杆式的人物,给予了我们后辈在这条路上继续前行的动力。

校党委组织部部长朱延华,也是我非常景仰的一位恩师。朱部长很有文学情怀,多年来他一直在“静阅湖”专栏笔耕不辍,此外还热心提携了一大批热爱文学的孩子。他曾在“淮师新闻网”开辟了“董玥专栏”,默默支持我的文学梦想。“丫头:祝贺你一下子又发表了两篇小说。你坚持写,老师坚持看,坚持把你这个栏目做下去,好不好?”、“丫头,这篇很好,老师看了嫌短呢,下次写长些再长些。嘿嘿。”……这些充满温度的邮件,我保存至今。此外,在对学生的关怀上,不论本校的还是外校的,他一视同仁。有一位淮信记者团的学生,在与我们淮通社的联谊活动中,结识了朱部长,他将自己的作品打印成册,请朱部长写序言。虽仅有一面之缘,但朱部长在百忙之中欣然答应,并鼓励他继续努力。

日常生活中,朱部长为人极具亲和力,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去王新鑫老师办公室,恰好朱部长也在,他笑着叫住我说:“你今天这身衣服,没有上回的红色羽绒服漂亮呀。”还有一次,我从一位老师口中辗转得知,朱部长曾在会上建议:“对于像董玥这一类热爱文学创作的孩子,我们要竭尽所能地予以支持,为他们排除万难。”事务繁忙的师长,愿意俯下身来倾听学生的心愿、助推学生的梦想,那一次次的惊讶与感动,真的是言语无法形容的。

孙晖书记也是我必须要鞠躬感谢的恩师。孙书记原先是我们文学院的党总支副书记,他谦逊温和、心思细腻,具有很敏锐的洞察力。我刚进大学那段时间,心态以及人际交往上一直处于瓶颈期,又苦于自尊心和戒备心作祟,无处倾诉。孙书记从我的一条QQ动态中有所察觉,将我叫到办公室面谈。那是2014年11月,办公室里有热茶和暖气,他的声线低沉且有磁性,亲切的话语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我的心门。后来的好几次谈话中,孙书记还讲了不少年轻时候的趣事,坦率真诚,循循善诱。我一直是受了委屈也倾向于粉饰太平的性格,是他让我明白了,敢于做真实的自己才最重要。他说,心中有一片广阔天空的人必须要耐得住眼前的寂寞。一年后,孙书记离开了文学院,调入校党委办公室任副主任。走过他原先的办公室总有种物是人非之感,我还难过了好一阵子。

无法与孙书记经常见面,但他依旧会通过QQ和微信鼓励我。大二有一次我去他的新办公室,孙书记说希望我能在文学这条路上坚定地走下去,对未来有一个明确的规划。毕业之际,他给我的寄语是“记住我说的,你是淮师唯一的董玥,校史留名”。这份沉甸甸的期许,让初出茅庐的我诚惶诚恐、愧不敢当。作为一个在中国传统教育下成长起来的孩子,我很少受到正面的肯定,自卑的阴影潜藏在心底很多年。这四年来,孙书记对我的厚望,已远远超出了我当前的实力,鞭策着我终身学习、步履不停。

大学时光倏忽而过,中学好友重相聚,总会讶异于我依旧如初的单纯和快乐。其实所谓的单纯美好,是有人在背后默默负重前行。除了上文提及的恩师,还有文学院的陈华东副书记、杨颖副院长、许芳红副院长、侯荣荣老师……太多的感激无以言表,太多的恩情谨记在心。求学淮师的四年,是我青春里最深的刻度,是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形成的关键时期。在母校与恩师们满满的爱与善意中,我即将挥别故土,踏上新征程。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六月的空气里,弥散着栀子花香。每逢毕业季,总是“离歌”唱起时,而这一次,我终于理解了其中的含义。

(版面图片由本文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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